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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兵发孟孙府

是夜,孟孙府宅,两名男子并肩而立,一人成熟稳重,一人恣意张狂。

“这都过去多久了?当初你告知我父王时说的是庆忌即将来鲁国,因此我才疾驰数日来到曲阜,为的就是能够将之在鲁国除掉。现在倒好,庆忌没来,来的不过一是个小喽啰。

好!消息不准确,这我就不说什么了。可就这么一个小喽啰,你都应付不了吗?”衣着华贵青年对着中年人厉声指责道。

“公子,你对我发脾气是没有用的,且不说那个叫华辰的小子手下有三百精锐甲士,单说他住的那宅子,我就不能以孟孙家的名义攻伐。”中年人不气不恼,耐心地解释道。

若是被认识这位中年人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讶不已:这可是孟孙家的二爷、如今三桓之一的真正掌权者啊。这样一位大人物面对对面青年时依然要客客气气,那青年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吴公子夫差。

夫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放低声调说道:“止境叔叔,是小侄失礼了。不知叔叔现在有何打算?”

孟孙止境淡淡地说道:“其实吴王和公子都过虑了,这个华辰此番来鲁注定只能是尽力而为却无功而返。”

夫差微微靠前开口问道:“哦~止境叔叔此言怎讲?”

“季孙意如这个老匹夫一直妄想吞并我孟孙家及叔孙家,此番极力鼓动三家合力助庆忌,无非是想整合三家人力物力。整合容易分开难,这就是他的目的。

除非合两家之力,在三军整合过程中保证自己的利益,否则两家都会被季孙意如吞并。这一点,我明白,叔孙伯牙自然也明白。

前日你我同去叔孙府便表明了我的立场,我孟孙氏是断不会相助庆忌的。这样的话,试问他叔孙伯牙敢单独与季孙氏合作吗?”

深思一会儿之后,夫差微笑着说道:“止境叔叔所言甚是,是小侄莽撞了。”

“无碍。对了,我府中新进了一批齐国歌姬,个个姿容不凡……”孟孙止境眯着眼玩味地说道。

夫差此刻已经换成依附于晚辈后生的模样,恭敬地说道:“那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好,公子请。”

“叔叔先请。”

……

转眼间,子鱼回孟孙氏祖宅已经三天了。

曲阜城中各方大势力都已经了解到了庆忌使者带三百甲士进驻梅园之事,却不知此时的梅园已经近乎是一座空宅了。

空城计?不不不,华辰又不担心有人来对他不利,只是有些事请需要派人手去处理的,因此三百便衣将士就陆续被华辰派出去,人手遍布曲阜内外城,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华辰恨不得直接派人去王城溜达溜达。

昨夜,遍布各方的将士们陆续被召回梅园,他们不知道原因,也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华辰一句“回来”就做够了。

为了保险起见,华辰将将士们聚集在了与外界相距更远的梅园内院。看着面前三百名重新带甲执戟的将士们,华辰开口说道;“将士们,还记得我们来鲁国的任务吗?”

“记得”三百将士的声音整齐洪亮。

“我知道你们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一定在想,我到底做了什么?派你们出去又是为了什么?对吗?”

军纪严明的队伍中也出现了彼此交换眼神的现象,他们确实不明白,忙活了这么多天,对公子交代的任务有什么帮助。

把将士们的表现尽数收入眼底,华辰继续说道:“我来告诉你们吧,派你们出去为的是消息!只有掌握足够多的信息,我们才能找到机会,找到突破口。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拿下孟孙府宅便可!

大战之前,应有动员,所以我已经准备好肥猪美酒,每人肉半斤,酒一碗。待今晚攻下孟孙府宅,回来酒肉管够。具体计划你们不必了解,只需要记得,拿下孟孙止境,我们就可恭候公子的到来!”

“吼~吼~”将士们听到最后一句时,高声呼喊了起来。

接下来的场面十分壮观,简单点形容就是猪在吼,兵在叫,华辰在咆哮~~

夜晚,三百名将士手持武器和未点燃的火把,在郑文忠的带领下奔出梅园,趁着夜色,一路向内城疾行,目标直指孟孙府。

曲阜的夜很宁静,宽阔的大街上空无一人,两边的民居内也大多是漆黑的一片,毕竟平民点油灯实在有点奢侈。在这样的环境下行军,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眼看着孟孙府就在前方……

与此同时,孟孙氏祖宅

孟孙子渝跪在父亲的灵位前,深深地三拜之后才缓缓起身,对着身后的孟孙墨渊说道:“爷爷,我们也该准备出发了,阿辰成功后,还要由您来主持局面。”

“嗯,走吧”,孟孙墨渊回应道,本就年迈的他仿佛更加苍老。手心手背都是肉,长子逝世多年,如今,次子也要……罪孽再重,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孟孙府内,孟孙止境和正喝的不亦乐乎。本来为了随时保持冷静,孟孙止境是轻易不喝酒的,但一想明日就能送走夫差,今晚他还是乐意陪这位“小爷爷”喝点儿的。

再看客座上的夫差,只见他正怀抱一名舞姬,喝着舞姬递到嘴边的酒,两颊泛红。

孟孙府宅内,笙歌、丽舞、应饮酒;

孟孙府宅外,月黑、风高、宜杀人。

终于,在夜渐深之时,夜空被一阵震天的杀声打破了宁静,骤然亮起的火光将夜点缀得如霓虹般,煞是绚烂。

华辰和少正倥分别带领百余人从前门和后门攻入孟孙府内,郑文忠则带着数十人围在外边,防止里边的人趁乱逃窜。

郑文忠同学本来对华辰交给自己的任务很不满意:人家好歹是个将军啊好不好?打起仗来,竟然让自己放哨。

关于郑文忠的工作安排,华辰的解释是:在外边围堵配合的工作是最重要的,万一让孟孙止境跑了所有人就都白玩了。

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育之后,终于是让郑文忠屁颠屁颠地出去执行“重要的任务”——放哨了。

深夜,在府内武士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华辰和少正倥都没费多大力气就攻入府内。没有丝毫停留,华辰带着几十人直奔正厅而去,那里,灯火明亮。

孟孙止境被外边的喊杀声惊地清醒了过来,赶快命人带着夫差从后门先行离开,自己则是率领一众府兵从正门营敌,他倒要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敢在大半夜来孟孙府撒野!

冲到前院后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孟孙止境也有些慌了。

本来孟孙氏作为三桓之一自然有自己的军队,就连孟孙止境也有他的亲信军队,可惜全都驻扎在城外,毕竟只要鲁国没有亡国,就没有人会相信曲阜城中的孟孙府会受到攻击,孟孙止境自己也不相信。

信不信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以孟孙府百余家将对上华辰数百精锐,结果可想而知。

正面迎敌的孟孙止境没有做多少抵抗就被华辰给拿下,从后门逃窜的夫差也是被少正倥擒获。这样的结果就在外边执行“重要任务”的郑文忠很不爽了:尼玛!老子怎么单单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啥都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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